第十二章 对视
迷雾遮挡夜景，窗外的夜景本该是由远到近的闪烁，成排的路灯，零散的灯火，在黑夜里闪耀出不一样的自我。但今天是阴天，大雾弥漫，可能再过一个小时就会下雨，远处对立的单元楼里，最高的那一层，没错，就与我对立的那一层，那里已经亮起了灯，从来没注意过，它那儿的灯光是何时亮起来的，天刚黑的时候？晚霞送走夕阳的时候？还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？盯着那一层看了很久，为了避免尴尬的对视，我这一层的室内完全黑暗，没有灯光，窗户紧闭，窗帘露出一条缝，直立的站着。许久，看不出来一丝心中期待的异样，也许，那一层根本没有住人，或者已经改建成公共场所了。其他楼层倒是很有趣，但不能多看，那样跟偷窥没有任何区别，当然盯着对立那一层不算偷看，只是好奇心在驱使。没有什么心里负担，因为身处于黑暗，没有什么良心谴责，因为黑暗里只有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人。
一直看到乏味，都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，想要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？是最近侦探片里的案发现场吗？或者是孤寡老人孤独离世的最后光亮？还是一个害怕黑暗的胆小鬼？应该是这样吗？必须有这么严重，才能解释当前的场景，以及现在的疑惑吗？
时间来到凌晨一点，那一层依然亮着灯，这得怎么解释？
‘解释个屁，你晚上不好好睡觉，专门偷窥对面楼层。//鄙视//鄙视’
‘嗯’
‘别只会嗯啊，别这么敷衍啊，聊聊呗，我给你说，我这几天一直被对面的人盯着看//生气//生气’
‘哦’
‘本来，我还以为他没有睡觉，只是起夜，没想到，他总是打开窗户向我这边张望，肯定是在偷看我。//生气//生气’
‘...’
‘我该怎么办，我是不是被坏人盯上了，我好害怕，但是也没有办法，我每天都是这么晚才下班的。’
‘...’
‘要不，你晚上过来陪我，让他看到这里也有男人，有两个人，让他死了那条想要对我下手的心//得意//得意’
‘滚’
‘我说真的，我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，虽然身段有些不尽人意，也好歹是个弱女子，你不能坐视不管。’
‘...’
‘我给你说，我准备买个望远镜，我要看看对面那色鬼的猥琐嘴脸，然后我就...’
‘晚安’
‘你知道哪个牌子的好，最好可以夜视。’
‘...’
‘我给你说，我真是烦透了，每次打开窗户都能看见那个老男人，真猥琐，我都不管明目张胆的脱衣服，明明是刚刚下班回到住处，需要放松，却心惊胆战的大气都不敢喘。真是造孽。//晕//晕’
‘...’
‘也就是跟你聊天的时候才能体会真正的放松，不过我还是不敢开窗户，窗帘也不敢拉开。’
‘我站在黑暗里盯着楼层的房间’
‘你说什么？’
‘对面的楼层每到天黑就动火通明。’
‘接着你的阴谋论继续说吗？那看你表演了。’
‘是在天黑之前就亮灯，还是在太阳落山前呢？’
‘这个说过了，说点不一样的吧。’
‘我静静的看着对面，大约在十点钟的时候，窗帘的倒影中显示出一个人的影子。’
‘嗯’
‘那个影子，很大很长。’
‘哦’
‘我心里一惊。’
‘有话直说，别弄心里描写，有屁快放，赶紧说完。’
‘那个影子来回走动，我之所以知道，是因为窗帘上的影子左右摇摆。’
‘废话，是人都知道，但没人会像你这么无聊。’
‘突然，它打开窗户，看向我这边，我分明能看见，那个人正在盯着我这边看，正好与我对视。’
‘//吓，你住的那栋楼距离对面没有100米，也有80米，它眼神那么好，还能发现黑暗中的你吗？再说这个它是男是女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啊？’
‘我很好奇，为什么它能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与我对视，还知道我正在偷窥她。’
‘哦，是个女的，你真够变态的。’
‘她身材高大，是那种能吃三碗绝不吃一碗的高大，嗓门绝对豪放，至于五官，为了逃避她的对视，没有仔细看。’
‘嗯’
‘她每天深夜下班，她的工作可能需要加班，她从来不穿制服，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尺码。’
‘呵呵’
‘她从来不开窗户，起码在我注视的时候没有，只是拉开窗帘又急忙关上，也许那个房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’
‘又在鬼扯，扯来扯去又扯到我身上。’
‘随口一说，有感而发。’
‘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嘛，你不是女孩子，你体会不到被人偷窥的痛苦。’
‘...’
‘我再一次站在黑暗的房间盯着对面的房子’
‘呵呵，又开始了’
‘这一次我不在好奇，因为实在没什么看的，就没见过这么粗旷的女人，她的一巴掌能把弱小的人肋骨弄折好几根，刚提谈不上什么秀色可餐，索性我也拉好窗帘，防止被对对面偷窥。’
‘我呸，贼喊捉贼，你这是侮辱我，我告诉你，你必须立刻马上给我，不，你必须毕恭毕敬，绞尽脑汁给我写一封道歉书，不然，我就搬到你对面，然后打断你的肋骨。’
‘...’
‘知道错了没？我告诉你没用，赶紧去写，气死我了，我现在要开窗户透透气，对面那王八蛋随便他怎么看，我也看他，就按照你说的盯着他看。’
‘...’
‘对面关窗户熄灯了，我呸，他怎么不看了，他是不是嫌弃我，不就是无意间对视了一下嘛，我有那么可怕吗？来接着看啊，我这次就穿一件短袖。’
‘别作了，早点睡吧。’
‘那好吧，不过周末我要看见你的真诚的歉意，否则，你知道后果的。’
‘...’
‘//嘻嘻，晚安’
‘//无奈，晚安’